2015年农历年底,海安县公安局接群众举报称,当地孙庄村一农户丁锦来家大量出售加工好的卤麻雀,而麻雀是国家保护动物,丁锦来的这一行为可能涉嫌违法。海安县公安局遂组织警力进行突击检查,当场查获大量鸟类尸体,均是未剥皮或者已经加工好的麻雀、珠颈斑鸠(当地俗称野鸽子),并当场抓获犯罪嫌疑人丁锦来。随后,公安机关以丁锦来涉嫌非法狩猎罪立案侦查。
在侦查过程中,公安机关委托国家林业局森林公安司法鉴定中心对鸟类尸体进行了鉴定,确认在丁锦来家查获的珠颈斑鸠和麻雀,均被列入国家保护的有益的或者有重要经济、科学研究价值的陆生野生动物名录。同时,在这些鸟类尸体胃内容物中均检出呋喃丹成分,而呋喃丹属于剧毒物质。随后,公安机关以丁锦来涉嫌生产、销售有毒有害食品罪,对其采取刑事强制措施。
丁锦来归案后,对其犯罪事实均供认不讳。原来,丁锦来祖传制作卤麻雀的手艺,从2007年开始,丁锦来就大量收购死麻雀,并制作成食品后出售。用丁锦来自己的话说,销路很好,因为顾客都知道麻雀人工养殖不了,只能靠人去野外捉,是实打实的“野味”,所以很多人喜欢买。据丁锦来交代,从2007年至案发,丁锦来每年都要收购大约3000斤麻雀,制作成食品出售后,年销售额大约在10万元左右。
谈及麻雀的死因,丁锦来也交代,麻雀的捕捉方式不外乎三种,一是弹弓(枪)打,麻雀身上会留下伤,这种捕捉方式现在极少见;二是网捕,网捕来的麻雀毛色杂乱,皆因麻雀在网中剧烈挣扎之故,用这种方法捕捉而来的麻雀仅占一小部分;三是用药毒杀,他认为,绝大部分麻雀都是毒杀捕获的。丁锦来虽不知道具体使用的是何种毒药,但对麻雀的死因是明知的,因为毒死的麻雀毛色顺滑,没有外伤,很好甄别。
2017年3月21日,海安县检察院对丁锦来提起公诉。在庭审过程中,丁锦来的辩护律师提出,虽然在公安机关扣押的未及加工的麻雀尸体中检测出呋喃丹,但这是从胃内容物中提取到的,而丁锦来加工制作的卤麻雀,去除了内脏,因而加工好的食品不属于有毒、有害物质,且这些年来,亦未曾听闻有人因吃麻雀而死亡。对此,检察官回应称,只要在食品加工、销售等过程中掺入有毒、有害的非食品原材料,按照我国刑法规定,即构成本罪,而非单纯以结果论。更何况,这种明知是毒杀而来的麻雀,仍加工销售供人食用的行为,已经严重威胁了食品安全,为维护市场经济秩序和老百姓“舌尖上的安全”,应当依法予以惩处。
在庭上,审判法官还当庭询问丁锦来:从2007年到案发,你卖了这么长时间的卤麻雀,难道没有哪个部门去找过你吗?丁锦来承认,每年都有政府机关的工作人员去宣传,麻雀是保护动物,不能吃。但是,由于麻雀销售具有较强的季节性,丁锦来又特别注意隐蔽,之前从来没有被当场查获过,所以胆子越来越大,直到被公安机关抓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