图为文昌烟墩常见的石斑鱼苗标粗场。
近期，珍珠龙胆在海南的收购价为1斤~2斤规格的池塘鱼为17元~18元/斤，网箱鱼为20元~21元/斤，基本处于成本线。自2013年，长速快、规格整齐的珍珠龙胆成为海南主养石斑鱼之后，每年的4月~10月都是鱼价的低潮期。为何曾经收购价高达95元/斤的明星鱼，却面临快速坍塌的处境？
据海南省南海鱼类种苗协会统计，目前海南大大小小的苗场约有350家。文昌烟墩是最为集中的区域，苗场数量在200家左右，以标粗为主，参与者从最初的台湾人，到福建人、东北人等，目前来自永州、衡阳两地的湖南人在当地占据了半壁江山，成了左右苗种市场的最大一股力量。
湖南永州人谢豪最早到烟墩，2002年时给当地的台湾人打工。据谢豪回忆，2008年前在烟墩做苗的基本上是台湾人，之后福建人陆续前来。2009年左右，在东北做海鲜生意的福建人带了一批东北人到烟墩标苗。2012年后尤其是2013年~2014年，湖南人以带亲戚朋友的方式开始大规模涌入。
大量外地人前往烟墩淘金，直接推高了当地苗场的租金水平。据了解，2009年初，当地一个10平方米左右的水泥池，年租金约为1000元/个，2010年和2012年期间最高时炒到4000元/个，目前租金回落到2000元/个左右。
谢小军是谢豪的侄子，最初是给在烟墩做虾苗的亲戚当帮工，2010年涉足石斑鱼标苗。曾定良是湖南衡阳人，受亲戚（与谢小军同村）影响于2012年到烟墩做石斑鱼标苗，并带来了整个家族。“我2008年过来考察，就是几个人合伙租几个池子，每个人拿一两万元。”曾定良说。
因为缺少运作资金，湖南人在标苗中以“快进快出”的方式积累前期资本的思路，改变了烟墩一直以来的标苗模式。据了解，烟墩以前小于8公分的苗没有人卖，福建人包括东北人都是标到8公分之后且有合适的价格才卖，但湖南人不这样。“根据客户的需要，标个三五天有人要，我感觉划算就卖。”谢小军认为标大苗模式现在很难做，因为标苗过程中的风险越来越高，而且养殖户拿小苗可以便宜几块钱，比较合算。
标苗模式的改变导致苗种流通节奏加快后，最直接的受益方是上游的孵化场，当然也为巨量的珍珠龙胆卵找到了消耗的出口，最终改变了整个石斑鱼苗种行业的业态。有业者反映，喜欢单干的福建人以前拿苗回来标粗都是几万尾的数量。“我有位朋友孵了60万尾苗，2012年时差不多出了20个客户才出完，每个人都是拿2万~3万尾，不敢拿多了。”该业者说。而湖南人则是几十万成百万尾的数量组团拿苗。“哪个湖南老乡不是几十万尾地拿，拿少了没意思了。”谢小军表示，现在湖南人要是哪一天不拿苗了，苗价马上就掉。
另外，或是因为珍珠龙胆的兴起与火爆，近几年石斑鱼育苗行业出现了各种各样的杂交新品种，如近期比较火的杉虎斑（杉斑与老虎斑）、龙鼠斑（龙胆与老鼠斑）、云龙斑（云纹石斑与龙胆）等。育苗企业推新品种的动力，在于能喝到“头啖汤”，且消费市场也有换换口味的潜在需求，但消费市场能否接受，得打一个问号。而珍珠龙胆除了本身具备的优势之外，还因为这种鱼已在香港等消费市场获得认可，不存在养出来卖不出去的市场风险。
从事石斑鱼成鱼流通的洪宜展认为，育苗企业推新品种时应该稍微做下市场消费调查。“以前推新品种的思路是做濒危品种或是不宜获取的品种，因为营养丰富，很受欢迎，就有了人工养殖。”洪宜展说。
“或许今天流行龙胆，明天流行青斑，总会有新品种出来，但是一个公司或者个人，所做出来的事情是永远跟着你一辈子。”洪宜展说。其言之意，对于价值的坚守，远比不断开发新品种来得更有意义；不管养什么品种，产业给消费市场何种印象、所展示出来的何种形象才是核心。
唐东东文/图
